英国《卫报》17日发表文章,题目是“全球政治的激进主义十年”,作者是该报专栏作家乔纳森·弗里德兰。作者认为,9·11事件后,世界陷入“文明冲突”之中,这场冲突主宰了世界事务的各个方面。如今,随着美国政策转变,新的时代揭开帷幕。;文章摘要如下。
恐怖袭击拉开序幕
历史学家埃里克·霍布斯鲍姆称20世纪是“短促的世纪”:从1914年一战爆发到1991年苏联解体。未来的史学家也可能对21世纪前十年作出类似的评判,称之为“短促的十年”———从2001年9月11日开始,到奥巴马2009年1月20日就任总统时结束。
因为界定这个十年的是美国总统所谓的“反恐战争”。双子塔的倒塌以震惊世人的方式揭开了这场冲突的序幕,随后,它在21世纪的第一个十年里主宰了世界事务的各个方面。它引发了两场战争,让美国跟其最早的一些盟友立场相左,给一位英国首相的执政地位造成致命打击,并重组了大西洋两岸的自由派左翼。它还导致无数人(可能数以十万计)死去。
无需隔着空间或时间的距离就能够看出这是个历史转折点,这一点不同寻常。到9月11日晚上时,人们已经常把“世界再不会跟从前一样”挂在嘴边。
布什把9·11袭击当作打响全面战役的第一炮,这满足了“基地”组织的自大———它被当作平起平坐的对手的愿望。不到一个月,炮弹开始落在阿富汗———“基地”组织盘踞的地方。
国际关系面目全非
到那时,新时代已经开始了。突然间,刚刚结束的那个漫长的十年———从1989年柏林墙倒塌到2001年9月10日———变得像是一段罕见的喘息时间,是自1939年以来仅有的一段自由世界没有跟某个巨大而可怕的敌人展开大搏斗的时间。从9月11日开始,这个十年回复“正常”了。
现在,我们处在“文明冲突”之中,“激进的伊斯兰主义”取代法西斯主义和苏联共产主义成为西方认定的全球敌人。即便那些跟打击“基地”组织只有最微弱关联的冲突也被硬塞入“反恐战争”之列。在俄罗斯,普京说他正在打击车臣的恐怖主义;在以色列,沙龙坚持说他从事的斗争跟老伙计布什一样,只不过由哈马斯和疾病缠身的阿拉法特代替了“基地”组织和本·拉丹。印度也想用“反恐”来描述它对克什米尔的巴基斯坦武装分子的打击。
但最令人难以容忍的滥用———因为它导致了最多的死亡———是在伊拉克,布什宣称它不仅跟反恐战争有关,而且是反恐战争的新阵线。
在整个2002年以及2003年年初,战前的准备过程令世界极为关注,也破坏了国际关系。它使曾经齐心协力对抗苏联长达40年的西方联盟分化了。唱反调的德国和法国被斥为“老欧洲”;东欧那些热心的国家———洋溢着苏联解体后的亲美热情———被赞誉为“新欧洲”。
浓厚阴影笼罩世界
布什2003年5月宣告“使命完成”,但伊拉克战争给这整个十年投下了阴影。它使布什得以在2004年以“战争总统”的姿态竞选并获得连任。而最终事实证明,萨达姆没有大规模杀伤性武器,这毁掉了公众对布莱尔的信任,也使得欧洲恰恰就在其政要希望它在大规模东扩之后团结一致的时候四分五裂。欧洲原本可以把精力投入于打造一个成功的类似宪法的新协议,精力却一直消耗在伊拉克问题上。
而在整个过程中,真正的敌人“基地”组织仍然逍遥法外。在美英努力重塑伊拉克的时候,“基地”组织以及被它激发的恐怖分子随意在马德里、巴厘、孟买以及伦敦杀戮。
正如之前的冷战一样,这所谓的“文明冲突”割裂了自由派左翼人士。谈论打击伊斯兰—法西斯主义的人被视为战争贩子;拒绝把伊斯兰主义者看作纳粹的人则被称为绥靖分子。
人类严重脱离“正题”
说奥巴马的到来让这个十年结束可能为时太早,不过从目前来看似乎是这样。他不再提反恐战争,宣布最终要从伊拉克撤军,而且最重要的是,承诺美国将不再谋求独力统治世界。在2009年的20国集团会议上,奥巴马显示出,他明白美国现在将要和新兴的经济巨人中国和印度一同坐在首席桌边。
未来,历史学家或许会认为21世纪的头十年严重脱离了正题:我们最大的关注点本应是气候变化。不过,他们或许也会认为这是美国以最铺张、最不计后果、也最具毁灭性的方式展示其实力的时期,随后它马上就开始衰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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