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5月22日,准备在成都勤工俭学,完成最后一年学业的湖南娄底职业技术学院大四的学生童雪飞经过多日的低烧后,在医院经检查被诊断为“急性髓系白血病”,而她母亲在得到消息之后却表示,既然得了病,就去死吧。(9月27日《中国日报网》)
女儿身患重病,身为母亲不但不理不睬,还撂下狠话,让个女儿去死吧。乍一听来,这是一个多么狠心、多么值得去谴责的母亲。可是,虎毒不食子、舐犊情深,童雪飞的母亲纵然万恶不赦,相信也希望女儿健健康康继续活下去。
童雪飞母亲说出这番话,不外乎两个原因,一是她个人的性格问题,可能本人没受过什么教育,为人自私冷漠说话也比较直接;二是本身经济条件就不好,担心女儿的病连累自己,让自己因女儿的病而致贫。
童雪飞怨恨她母亲情有可原,但是,无论是母亲的狠毒还是女儿的怨恨都让我们看到了两代人面对疾病与突然而来的灾难时的无助与无奈。在母亲冷漠的话语背后,我们似乎可以触摸到一个更加粗粝的现实,那就是:现实语境中的普通人,一旦生病,唯有依靠家庭自己的力量才能获得生命的救赎,而任何社会福利、社会救助,在此时倘没有媒体的介入,往往会集体失声。
有一位身为医生的网友,在这则新闻下跟帖说,作为肿瘤内科的医生,他曾经收过很多白血病患者,大部分家属都选择放弃治疗,选择骨髓移植的少之又少。有相当一部分家属听到是急性白血病,甚至直接放弃化疗。很多家属都是要求医生对症支持治疗,不求延长患者的生命,只求患者能够在无痛中死去。因此,童雪飞母亲这样的人并不是个例,而是现实中大有人在。
这里面其实隐含了两个问题,一是医疗费为何如此之高,有没有缩水的空间?目前,治疗一个白血病病人往往需要花费三十多万,但是这些钱是怎样花的一般人可能并不知道。有患者反映,一支治疗白血病的白介素在外面药房只需25元一支,在医院却往往需要花二三百元。类似的水分如果被挤掉,相信治疗白血病也不至于动辄让患者倾家荡产吧。
二是社会保障、社会救助为何在此时“不在场”。目前,我国已经加大了社会保障范围,将没有医保的儿童、大学生、农村中没有工作的老人纳入医保、大病统筹的范围,但是,从童雪飞的现实困境来看,这种社会保障还未全面覆盖,遇到问题的童雪飞依然孤独无助。而在社会保障“哑火”的情况下,社会救助也未及时跟进,红十字会、青基会并未对其提供有效的帮助。诚如网友质疑的那样,为何每年我们的慈善机构收到十几亿的捐款,而躺在医院里的童雪飞们却还只能放弃治疗呢?
救助这些不幸染病的患者,不能靠媒体的曝光。毕竟媒体的报道看起来更像在《幸运52》砸金蛋,充满了太多偶然性。对这些患者的救助、治疗,更加需要依靠医疗费用的全面降低,依靠社会保障、救助事业全面而强有力的覆盖。社会保障要真正起到保障的作用,而不能看起来比患者还要疲软,展现出一副“肌无力”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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