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光清(左)在老房子旧址的石壁上刻下亲人的名字,算是墓碑。 记者鲁欣 摄
离去年四川地震周年祭仅余一个多月,持续的阴天加上清明时节的细雨,让再度面对那场噩梦的灾民更添几分悲伤。本报记者今日随福建媒体团赴闽省对口援助的四川彭州市采访,刚到龙门山九峰村,老远就看见废墟上冒起阵阵青烟,几支新的纸幡在风中飘荡。
村里在外地打工的子弟陆续回家,有人带着祭品烧给逝去的亲人,有人请了工匠打制一个新墓碑「改善」门面。在去年的灾难中,九峰村谢家店生产组17户人家90多人中,有70多人被活生生埋在山底下。
63岁的李光清这几天每天都来自己的老房子废墟上看看,那里立着他老伴和儿子、媳妇的坟头,摆上刚杀的猪肉、倒几碗酒、点几束香。「就是想跟他们多说说话。」去年的那一幕李光清怎么也忘不掉,那天刚吃过午饭,他带着孙儿出去玩耍,回来就看到家人都被埋在地下,周围狼藉一片。
废墟坟头献山花
埋在谢家店的70多人多数未能找到尸首,李光清在老房子前的石壁上刻了老伴、儿子和媳妇的名字,算是墓碑。亲人离开的日子,他在山下公路边搭起屋棚,平日到山后稍平坦的地上种些玉米。依靠政府的补助和种地收入,生活勉强维持。
「这一年过生活倒也没啥子,主要是心里头苦啊。」李光清站在坟头,小心的整理着一把刚刚摘来的桃花。他的另外两个儿子在外省打工,春节才回来,只剩下他守在这里。每天从屋棚出来,一抬头就看见曾经热闹、完整的家。
李光清的一位邻居说,以前的谢家山是当地旅游风景区,队上很多人都开农家餐厅,生意很是红火。地震过后,成片的房屋毁了,再没有游客来玩。他们只好重新做农活,收入比之前少了很多。
为父立碑寄哀思
谢舟燕和弟媳邱敏雇了一辆面包车,从邻村颠簸了2个多小时回家。除了祭拜,她要在老房子的屋前给父亲立一座崭新墓碑。去年5月12日,谢家20多人中13人罹难,昔日那栋宽敞的2层楼房上面一层全部被夷平,只剩下满身裂痕的水泥框架。
谢家老屋建在山腰上,队里的几个大叔帮她把墓碑背上去,几个老人也拄着拐杖跟在后面,一起上去看看老邻居。谢舟燕之前请道士算了日子,花了500块钱做了大理石的碑,要在今天给父亲立起来。「舍不得啊,一大家子人都没了,希望他们在那边过得安逸些。」她还说,女儿读初中功课紧张,不让她来看外公,非哭着要跟来。
闽援建者组织公祭
不仅亲友们重回伤心之地,还有一群来自福建的援建人员亦来到谢家店进行哀悼。他们与埋在这里的人非亲非故,但地震发生后,这批援建人员在彭州一直呆到现在,学校、公路、大桥等基建项目已于近期竣工。一名建设者表示,和这里的居民都很熟了,清明和他们一起悼念,也算是对逝者的告慰。
(责编:谢添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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