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酒“高富帅”何敢垄断价格？

图/朱慧卿

记者近日从国家发改委相关部门了解到，茅台和五粮液因实施价格垄断被罚4.49亿元，所罚金额是上年度两家酒企销售额的1%。茅台集团此前曾发布声明称，根据国家价格监督检查与反垄断局和贵州省物价局的检查情况，公司决定取消以前违反《反垄断法》有关的营销政策，立即进行彻底整改，具体措施随后公布。根据声明内容，贵州茅台决定取消此实施多年的“限价令”。（2月20日《西安晚报》）

以茅台和五粮液领军的白酒行业“高富帅”这回真是摊上大事儿了。在反垄断并不那么硬气的今天，4.49亿元罚单显然不能看做拍了一两只苍蝇而已。

早前就有舆论认为，《反垄断法》第十四条明确禁止经营者与交易相对人“达成限定向第三人转售商品的最低价格”，茅台、五粮液有违犯《反垄断法》的嫌疑。因为其“限价令”涉嫌价格的维持、固定，有纵向垄断的嫌疑。尽管中国酒类流通协会副会长表示对这个罚单有些“看不懂”，但相关部门的罚单显然支持了此前的共识。

当然，4.49亿元虽看起来不少，但根据《反垄断法》的规定——经营者滥用市场支配地位的，由反垄断执法机构责令停止违法行为，没收违法所得，并处上一年度销售额1%以上10%以下罚款——可见，板子还是相当“绵柔”。也无怪乎新华视点在官方微博发问：这样的力道，能否有效预防和制止垄断行为？

最值得反问的是：白酒“高富帅”何敢垄断价格？这个问题指向两个层面：一是高端白酒对市场支配地位的滥用已经成为一种习惯。不得不说，以股市为例，白酒股“奇葩独秀”，不仅跑赢大盘，更是走出叹为观止的牛市行情。2008年底以来，贵州茅台涨幅一度达到150%，五粮液涨幅达到200%……这些宏伟数字的背后，却时刻纠结着公务消费与社会规则的质疑。

二是《反垄断法》出台虽5年过去，但“缺钙”已是不争的事实。仅以2011年观之，食盐销售破垄悬而未决之后，联通、电信又被央视爆出因宽带接入业务涉嫌垄断遭发改委调查，最后也是成了“烂尾新闻”。这些虎头蛇尾的“擦边球”或公共事件，给市场传达了一种错误信号：反垄断，也许只是说说而已。

反垄断，当然不容易，因为能垄断的都不是“软柿子”。2013年的反垄断来势凶猛，茅台与五粮液之前，还有三星等6家境外企业因液晶面板价格垄断被罚3.53亿元。如果沿着“白酒‘高富帅’何敢垄断价格”的问题继续追问下去，也许还会带来另一重思考：茅台与五粮液虽涉垄断，但其市场地位毕竟处于完全竞争的格局中，那些比之更岿然、更稳固、官方色差更浓的资源能源及民生国企，它们是不折不扣的“老虎”，反垄断会对它们继续网开一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