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字城市是指基于宽带网络通信基础设施和计算资源基础设施推进城市信息化建设,切中了我国目前大部分地区信息基础设施较为薄弱这一现实问题。
李颋 于明
“智慧城市”一词于2009年初由IBM在全球范围内首次正式提出,但其概念起源可以追溯至2006年,以瑞典首都斯德哥尔摩的智能交通系统成功实施为开端,逐步被全球主要发达国家和地区所认同。但值得注意的是,智慧城市毕竟属于新兴事物,其发展路径及模式尚无定论,加之各个国家和地区基本情况不尽相同,发展水平互有差距,建设目标各有侧重,所以各建设主体在理解上也存在着相当差异。我们一方面应当承认“因时、因地制宜”来调整智慧城市发展思路的必要性;另一方面也应当认识到智慧城市的创新性和变革性,具有某些必备的基本特性特征。以下即对目前较为常见的三大智慧城市认识误区进行辨析。
其中对智慧城市最大的认识误区是智慧城市等同于数字城市。数字城市是指基于宽带网络通信基础设施和计算资源基础设施推进城市信息化建设,切中了我国目前大部分地区信息基础设施较为薄弱这一现实问题。事实上,数字城市的确可以被看作为智慧城市的初级形态,我国多数城市信息基础设施建设亟待加快也属燃眉之急,但不能因此降低了智慧城市的标准和水平,缩小了智慧城市的目标和愿景。除却基础设施及衍生业务外,智慧城市更多地聚焦于社会管理创新、民生保障改善等城市管理和服务层面,能够深入推动城市产业体系转型升级,切实带动城市人文环境与自然环境的改造提升。因此,智慧城市可以具备数字城市的基本框架,但数字城市无法囊括智慧城市的丰富内涵。
误区之二是智慧城市等同于信息化建设。加快国民经济和社会的信息化建设,是我国“十二五”时期的重大发展目标,产业发展、政务建设、社会进步、环境保护等各个领域无不涉及。与智慧城市所强调的信息技术及产品在经济和社会发展进程中多领域、多样化、多层次、多途径的全面应用相比,颇有如出一辙之感。即使是很多发达地区,也在此方面形成了对智慧城市的又一典型误读。智慧城市最为本质的特征,在于“大系统”概念,在于集成性、整合性及融合性;而信息化往往只局限于某一行业或者某一领域,纵向成果突出,但横向甚少关联。对于我国而言,智慧城市的兴起还有一层重大意义,就是要打破因区域间发展水平差异和部门间条块利益分割而导致的信息化孤岛。云计算、物联网等新兴应用即是打造智慧城市大系统的有力支撑,使各行业、各地区、各领域具备了共享资源、协同运作的物质基础。因此,智慧城市可以突破信息化建设中的关联性壁垒,但信息化建设无法全面展现智慧城市的规划蓝图。
将智慧城市等同于技术创新是对智慧城市的第三个误区。诚然,技术是第一生产力,正是有了信息技术日新月异的变化,才有了建设智慧城市的根本支撑。但是,我们不能走向唯技术论的极端,将希望一味寄托于自身技术出现划时代创新,拖慢智慧城市建设进程;或者直接购买国外产品、服务及方案,试图完全复制国外智慧城市成功案例。缺“芯”少“核”是我国信息技术领域的固有问题,可这并不意味着我国建设智慧城市就一定会为发达国家的技术渗透徒做嫁衣。现阶段各地区最需要的,是即刻制定宏观层面的智慧城市发展规划,提出符合我国基本国情,以应用驱动而非技术突破为主要切入点的发展理念、发展模式、发展思路。充分重视技术创新而又不完全依赖,通过“干中学”和“先行先试”摸索出一条最为适合的智慧城市发展道路。因此,智慧城市可以采纳技术创新的适用成果,但技术创新无法完全左右智慧城市建设的趋势走向。
总之,智慧城市的建设是一项新颖、长期而又复杂的大系统工程,首要任务就是对其内涵界定做出明确辨析,避免过度追求短期区域利益,切莫“只见树木、不见森林”,最终给建设成果造成“画虎不成反类犬”的风险。